从先秦开始,人们对胶已有了深入了解,至春秋战国时代,人们对胶的品种、质量鉴别和制法已有相当经验。先秦典籍《周礼.考工记》即对此有记载。如对胶的品种指出“鹿胶青白、马胶赤白、牛胶火赤、鼠胶黑、鱼胶饵、犀胶黄”。
胶至汉代已成为常用药物,并分为、白胶(鹿胶)两种。西汉淮南王刘安《淮南子》中,有“阿胶一寸,不能止黄河之浊”一语,是现存史籍中称胶为阿胶的最早记述。汉代大临证医学家张仲景在其被后人誉为医学经典著作的《伤寒杂病论》中,以阿胶配伍成“芎当归胶艾汤”、“黄连阿胶汤”等,用以治疗内科、妇科等多种疾病。成书约在东汉末期的《神农本草经》,将阿胶列为可滋补强壮身体的“上品”,并将其性味、功效归纳为:“味甘,平,主心腹内崩、劳极洒洒如疟状,腰腹痛,四肢酸疼。女子下血,安胎。久服益气轻身,一名傅致胶”。
魏晋时期的药物学集成《名医别录》,又补充《神农本草经》的性味、功效为:“微温,无毒,丈夫少腹痛,虚劳赢瘦,阴气不足,脚酸不能久立,养肝气。”并述其别名、原料、产地为:“一名傅致胶。生东平郡,煮牛皮作之,出东阿”。东阿阿胶之所以能名誉天下,历史悠久,并非只因得天独厚之阿井(北魏郧道元《水经注》即明载此事。谓:东阿“大城西侧皋上有大井,其巨若轮,岁尝煮胶以贡天府。本草所谓阿胶也,故世俗有阿井之名”),而是黄河流域的山东人民智慧和勤劳的产物,是万千次实践和无数汗水的结晶。
南北朝时,随着科学文化的进步,阿胶生产有所发展,医家对阿胶的质量也开始有较高的要求。陶弘景在《本草经集注》中记载,阿胶出东阿,故名阿胶,作胶因皮有老少,胶则有清浊,分三种。虽然早期阿胶的制作工艺已无文献可考,但北魏贾思勰的《齐民要术》之“煮胶法”则详载了阿胶的制作工艺全过程。“煮胶要用二月三月九月十月,余月则不成。热则不凝,无饼。寒则冻瘃,合胶不粘。沙牛皮水牛皮猪皮为上,驴马驼骡皮为次。其胶势力虽复相似,但驴马皮薄毛多胶少,倍费樵薪……”
明代,我国已进入封建社会后期,随着生产水平的提高,商品经济的发展,中医药学亦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,对阿胶的认识和应用也更加深入广泛。李时珍在总结前人用药经验的基础上,全面系统地总结阐述了阿胶的效用范围。他在《本草纲目》中将阿胶称为圣药,并称:阿胶大要是补血与液,故能清肺益阴而治诸证。按陈自明云:“补虚用牛皮胶,去风用驴皮胶。”成无已云:“阴不足者补之以味,阿胶之甘以补阴血。”
至清代早期,诸医家多宗前人之意,取用本品滋阴润燥,补血止血,安胎之功。在内科病方面,如《医门法律》的清燥救肺汤,清燥润肺,成为后世治疗燥热伤肺的代表方剂。《张氏医通》的阿胶连梅丸,治阴虚下痢-色,至夜发热者。《杂病源流犀烛》的阿胶四物汤,治血虚久咳。在妇科疾病方面,《妇科玉尺》卷一方胶艾丸,治行经后期。同书卷二方又有阿胶-艾丸,治妊娠跌扑内挫,胎动不安者。以上诸方都为先贤之法,只是药味组合不同而已。
电视剧《大宅门》里有个白景琦,生于清末光绪六年,长大后顽劣异常,被其母亲赶出家门,称“不混出个人样来不许踏入大宅门”,自此,白景琦独自远走济南闯荡。果然是福祸相依,那济南府后来就成了白七爷的发家之地,在举目无亲中白手起家,开创出偌大一份家业,当上商界成功人士。而白七爷借以发家的,不是其他商品,正是阿胶。当时,阿胶以滋补与疗效已名震天下,潦倒落拓的白景琦初到济南时,面对济南密集的阿胶作坊,上演了经典的商战一幕:玩弄计谋出奇制胜,换来数千两白花花的银子,空手套阿胶,收购了沿河七十二家阿胶作坊,成立了“黑七阿胶庄”。自此挖到了第一桶金,开始踏出他称霸一方的第一步。
白景琦空手套阿胶的故事,毕竟是出自电视剧,虚构的成分居多,但查之历史,明清以及民国时期,济南府阿胶带来的商业繁荣确实是事实,也确实留下了大量“白景琦”式的商业传奇。
近代以来,广大医务工作者继承前代先贤的经验,取本品滋阴润燥,补血止血、安胎之功,将黄连阿胶汤、炙甘草汤、补肺阿胶汤、胶艾四物汤、清燥救肺汤、阿胶连梅丸、阿胶鸡子黄汤等名方运用于临床,取得了较好的疗效。